宁波的灵魂在哪儿人家的江是两面的,宁波的

三江口,宁波的灵魂。小时候,我阿爸就搭我话:走遍天下,弗及宁波江厦。江厦街就在三江口。上海、杭州的江是两面的风光,宁波的江是六面的风光,它是姚江、奉化江汇合成甬江流入东海的交叉口。这里是宁波城的源生地,公元年,三江口建城,成为宁波平原开拓基本完成的标志。作为中国对外开埠的三大港口之一,宁波人在哪里,都会忖起轮船汽笛声。宁波,它就是个浪奔浪流的港口城市,三江口则是宁波最早的港埠,从灵桥脚下到江北的下白沙一带,“城外千帆海舶风,水边人面照花红”,历代商贾云集,中西汇流。三江口汇聚城市千年文脉,积淀城市八方财富,它是宁波出发和归航的码头。今天,我们来到三江口,感受江流奔腾,涛声依旧。▲摄影

孟祥▲摄影

鼎鼎宁波逐水为居,海曙、江北、江东(鄞州)核心以水三分,姚江、奉化江、甬江三江汇聚,浪拍六岸。时光卷起千堆雪。当太平洋的风鼓荡起林立的船帆,大运河与海上丝绸之路就此握手,永不停歇的潮水汇聚力量,使得伟大的时代在此接棒。铁锚从江面缓缓升起的时候,宁波开始奔赴自己的远大前程。三江口是过去的航标,历史与文脉一路迤逦而来。三江口是将来的起点,宁波的现在和未来从此奔海而去。三江口的潮涌,是跳动不止的城市脉搏。▲摄影

朱页川▲摄影

朱页川、

肖奕叁桃花灼灼桃花渡,江北岸通向江厦的渡口,曾是汇江通海的要塞。两岸桃花汛潮急,一江歌罢向东去。或许也没有什么桃花,千年之前,有蛟在江中兴风作浪。勇士入水,宝剑出鞘。蛟血泛出,灿若点点桃花,染红了五月间三江桃花汛,于是有了这个明艳的地名。传说持剑的是明州刺史黄晟,十八里外城的修建者,他带人用砖石屹成重镇,宁波终于听闻到了三江的风声水声。如今的端午,百姓还会在家门口挂上菖蒲草,扎制成宝剑的模样,来纪念这位斩蛟英雄、宁波城池之父,祈祷海定波宁。▲摄影

肖奕叁▲摄影

孟祥、

子夷开埠,是坚船利炮下的无奈之举。在元旦这个日子通商,也是因为英国领事傲慢地乘着军舰火轮姗姗来迟。好在江北岸并不是什么租界,只是洋人的寄居通商之地。能吏张之洞的这番话抚慰了平生,宁波人也保持了最后的尊严。屈辱下的隐忍,换来了文明风气之先。从板屋之居到华堂高筑,从鱼庄蟹舍到轮船糜集,不过短短几十年时间。汽车铁道,轨辙交错。煤气电灯、昼夜如一,那个新时代该有的东西,都在这里出现。未开商埠之前,江北滩地只值文一亩。而今头等地价值1万元,偏僻之地也值五六百元,相去不啻霄壤。开埠76年之后,一位叫“寄公”的人叹道,江北凡有几亩地的人,子子孙孙均可以吃不尽矣。▲年开埠后逐渐形成的江北岸外滩,到19世纪末已成为五方杂处的洋场,甬江边出现了一幢幢具有异国情调的建筑物。▲摄影

李琼、

陈旻昕年,天主堂站立在三江潮起处,自鸣钟面向四方,随着秒针的跳动,时间开始被重新切割,整点敲响报时的钟声,是回荡在空气中新的游戏法则。尽管尖塔高耸挺秀、束柱修长纤细;尽管墙面红砖拼花、尖拱轻快华丽,但所谓上帝的世界并不完全美丽。当年宁波街头流传这样的民谣:宁波道台老爷一颗印,抵不过主教赵保禄一封信。赵保禄最终在家乡巴黎归老,却让人远隔万里,把他的灵柩送回了三江口。难道宁波江北岸,竟成了他梦牵的故乡?▲摄影

朱页川▲摄影

鲁蛋他爸、

肖奕叁最早,那个叫罗伯聃的英国领事,与江北卢氏签下一纸文书,望族的50间屋面,成了英国领事馆。现在的英领馆在白沙路56号,高大的前廊有着瓶式护栏,洋瓦四坡项上还立着壁炉烟囱。不知不觉成了会馆的它,已走过了年的时光。掌清朝总税务司48年的赫德,来到这里时还只是一个毛头翻译。想必年轻的他,并没有远大志向,日记里记录的,大多关乎宁波的风月和酒场。后来又来了一个叫罗伯特的外交官,无所事事中,迷上了宁波渔民发明的麻将。条子筒子索子东西南北风,听“碰”胡的欢愉中,宁波麻将也随他走出了国门。无所事事游戏人生的人,也有可能被历史记上一笔。▲年英国在江北岸中马路石板巷设立领事馆,位于白沙路56号。供图

肖珂▲摄影

朱页川、

肖奕叁宁波的轮船码头,从江北岸的道头而来。洋船弄的李家道头被英国人看中,成了江北的第一处码头。不知道中国的第一只蒸气轮船宝顺轮,从哪个码头启航落洋打的海盗。平常辰光,许多宁波人倒是,乘着宁绍、太古、招商的轮船,去了上海滩闯荡。早上七点候潮到达,下午三点退潮出发。在汽笛声声中,宁波的女人们这样唱着:小白菜,嫩艾艾,丈夫乘船到上海,十块十块带进来,上海物事分起来,介好老公阿里来。▲年左右英国人收藏的江北岸照片,停靠在码头的是当时最先进的整齐轮船“CHSAU”(舟山)号。▲摄影

鲁蛋他爸宁波第一个火车站,因在江北,人称老北站。阿拉自家集资修的老北站,旅沪的商绅们肯定出钱不少,因为当时,沪商的主张选址江北,城厢里地狭土松费巨工倍,水道不便驳运不利。乡绅们力主老城的盐仓门,他们发问:数百万血本为洋人代兴码头,会不会城内日索洋埠日兴。商业与道义一场较量,最终还是不敌利益,资本战胜了乡愁。▲年宁波火车站接送邮件的情形▲摄影

孟祥、

朱页川江北崇德女校的前身,是宁波第一所女塾,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所女子学校。浙江境内最早的男子洋学堂,也办在了江北一片槐叶飞扬的地方。江北的学校免不了传教士的背景。就连宁波人自己的浙东中学,也是早先三家教会学校,崇信、浸会、斐迪的合并,新马路老校舍的校徽上,于是有了三颗星星。江北的女校,走出了中国第一位女留学生金雅妹。这位留学纽约的贫家女,成了袁大总统的私人医生,更培养出现代中国第一批女护士。▲上世纪30年代,甬江女中高一学生合影。▲摄影

肖奕叁老底子宁波人讲,皇家库门有来头,石头库门百姓楼。新马路号,就是江北最精致的石库门、百姓楼。当上海滩里弄的联排房屋,遇到了宁波老墙门的前厅后堂,花岗石和宁波红石,条砌门框,箍起了门面,也封闭了年华。城厢老墙门的独门独院,是望族共同聚居的王国;江北石库门的连片开发,是城市新平民共建的社区,这里是宁波房产业滥觞之地。如今的石库门有些破败,但叩开黄铜的门环,里面总隐藏着一个发家的故事;乌漆大门打开,也许会走出一位传奇商人。锦瑟年华过后,石库门在江北落下一地花瓣。▲摄影

子夷、

孟祥▲摄影

朱页川、

肖奕叁曾几何时,人民路上的五层楼,是被用来仰视的,除了天封塔,可能是当时宁波最高的建筑。小时候,诗人荣荣住在附近的鱼市场,有一天,她想上去探个究竟,小心翼翼地把红领巾藏进书包,蹑手蹑脚上楼。木楼梯闪着久远的暗光,红漆地板大多斑驳剥落,煤球炉子堆在宽大的过道中,没有她想象中的摩登天空、花样年华,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。多年之后考证,五层楼是码头工人和水手的欢场,曾经氤氲着绝望的欢愉。现在它所在的位置名叫“三院”,成为了救死扶伤的地方。▲摄影

肖奕叁▲摄影

肖奕叁、

孟祥如今的老外滩是宁波人的面子,晚上宴请过后问上一句,老外滩喝一杯去伐?说老外滩比上海外滩早了二十年,只是个美丽的误会。原来这一带叫前江岸,开埠后外马路江边设立码头,报关行、洋行、海关汇聚成万国建筑,老外滩就成了宁波的门面。老外滩给宁波挣足了面子,80多年前,通商银行宁波分行开业,这个当时外滩最高的建筑,请来了最讲体面、情面、场面的,上海滩大亨杜月笙前来剪彩。那一天,宁波的灵桥也通了车,江北、海曙、江东三地,破天荒一起,盛况空前。有了面子还要有里子,当时老外滩的里子,深藏在中马路后马路的市井炊烟里,饭店酒楼诊所欢场照相店,理发店小菜场南北货店……躲藏在高楼背后的生活,显得格外渺小,却又因为其间的勃勃生机,显现出不由分说的力量。我还是更喜欢那个时代,净秽杂陈,纷纷扰扰的外滩。▲摄影

肖奕叁、

孟祥城市秘密(chengshimimi)公号内回复“三江口”即可收听本期完整歌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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